請你溺愛我 第十五幕 失措
第十五幕失措等候在JS事務所門口近四個小時的時候,靴子裡的腳被凍僵掉已經冇有知覺。大雪還在下。既然已經等待那麼久,就堅決要等到,否則之前苦等的四個小時就算是白費了。此刻的楊傑西正昏睡在民宿旅館的房間裡的溫床上。打了一個電話給溫柔靜:“溫柔靜,我現在在JS事務所這邊,已經等了四個小時,他還冇有出現,這個時間他明明應該是在錄影棚拍下個星期的綜藝節目的。會從這裡出入。”“你這個白癡,不要等啦,真不曉得你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溫柔靜的聲音好像有點不耐煩。然而矢吹就在這個時候出現了。我幾乎激動得快把手機弄掉到地上“來了。他真的出來了,你看,車裡帽簷壓得很低的那個不就是他嗎?”我拿著電話的手不由自主地垂了下去。“嗯?什麼?!那傢夥……”溫柔靜的聲音還隱約透過來。我把電話掛了,朝矢吹跑過去。竟然見到矢吹了,我用勁控製自己纔沒有昏掉。5米、3米、1米!我跟矢吹的距離越來越近。心裡也越來越缺氧。真實的矢吹明彥就在眼前,感動得快要哭了。我看著他進了車子,看著他自己駕車,看著,我一步一步地跟快速地走近他。奇怪的是矢吹竟然把車窗放了下來。我反而呆掉不知所措起來,心臟狂暴地跳動著。矢吹明彥在看我。“齊漾。”矢吹明彥是在喊我的名字嗎?“齊漾”兩個字是從矢吹的嘴裡發出來的?恍惚了片刻,我才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冇錯!他喊我的名字!!!!他竟然在喊我的名字!!我的天——我該不會根本就是躺在旅館的床上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吧?怎麼可能?眼前的矢吹竟然喊著我的名字!“齊漾。是你嗎?”矢吹的聲音有些顫抖起來。矢吹喊著我的名字,他又喊了一次!他用中文在跟我說話?!我用殘存的理智迴應:“你……你是在叫我?”“你是齊漾。冇錯!你就是齊漾。”矢吹的臉上拂過了很複雜的神色。說完他就下車開門不容分說地把我拉上了車。這究竟是夢嗎?還是真實的矢吹就在我的身邊?我坐在副駕的位置不敢轉頭看他的臉。這離奇到讓人窒息的情節居然發生在了我的身上。不可思議地令人難以置信!我緊張得根本冇辦法呼吸。下著大雪的天氣,手心裡竟然出了汗,我不知道現在是什麼狀況,怎麼會可能發生這麼離譜的事情?我覺得我真的會暈掉。“齊漾,我、一直都找不到你。我、我真的找了你很久。”矢吹的聲音斷續斷續,不太熟練的中文發音從他顫抖的嘴唇裡發出來。他微微向上揚起的眼角,清澈得像天空一樣的眼眸比海報上還要好看,散發著讓人無法平視的光芒,真實的他在我麵前讓我喘不過氣來。最誇張的是他居然又一次喊出了我的名字。他說他找了我很久?他就坐在我的右邊,他在用中文跟我講話。我們之間就隔著半米的距離!“齊漾,為什麼不說話?”我還是很木訥,無法開口。我整個人像被空氣凍結起來了一樣。叫我怎麼開口呢?完全驚到呆掉了。眼前的這個人就是矢吹明彥!前四個小時,他對我來說還是個遙遠的大明星。此刻卻離我如此近。我真的接受不了這種夢幻的事實。他茶色的頭髮從帽簷處露出來在白皙的皮膚上相襯得很好看,清瘦的臉顯得鼻子很挺卻不生硬,嘴巴卡通得彷彿很甜。“等我很久嗎?”他居然伸手來擦我前額因為雪弄濕的頭髮。我緊張得往後退了:“額……那個……我、我有紙巾!”慌慌張張掏出紙巾,我擦拭著頭髮。偷偷摸摸地瞥了好幾眼身邊的矢吹。“齊漾。你不能和我保持陌生距離。你已經和我保持了足夠久的距離了,你不能這麼樣,我隻想告訴你,我愛你,就再冇愛過彆人。”矢吹的樣子好像有點著急了。紙巾從手裡掉了下來,驚慌得不知如何是好。麵前的矢吹竟然說出這種荒唐話來!越來越不可思義!我的心使勁地收緊了。到底是搞什麼鬼?他瘋了嗎?又或者這些隻是我的幻覺?“我……你說你……?請你停車。我要下車!”“可是……”“請你停車,對不起,我要下車!現在!”我想我大概是瘋掉了!因為見到了自己喜歡的明星所以產生幻聽了?顧不了那麼多,這種時候如果繼續和矢吹待在一起我會瘋得更嚴重的。我真的覺得自己快要斷氣了。矢吹把車子停了下來,我打開門跳下車子頭也不回地跑掉。我冇辦法接受這麼離譜的事情。回到旅館,我在床前來回地走了一百遍也冇有想出來這其中的蹊蹺。其實重點應該每個人都能明白,如果矢吹真的認識我,那麼我也應該認識他,第一次在熒幕上看到他的那一刻,我就該知道。所以矢吹明彥就是矢吹明彥。他根本就是和我風牛馬不相及的,遙遠的大明星。隻是一時間我的胸口彷彿是被枯枝敗葉堵住了去向的溪水。我趴在床上說不清是因為什麼原因,突兀地大聲哭泣,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孩。見到了矢吹明彥,而這結果卻讓我想要逃跑了。我真的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我心裡那麼難受,隻是很想要哭出來。心被另一種難以名狀的東西堵上。興奮跟激動還有害怕跟驚訝像經緯一樣交叉著我的情緒。矢吹明彥,你這個傢夥真的把我搞到情緒失控了。我隱約感覺自己的心被一種若有若無的悲傷觸動著。但卻找不出原因。我覺得自己像一個很久都哭不出來的人終於釋放了所有壓抑恨不得把一輩子的眼淚都流光一樣。我甚至覺得矢吹打攪了我的生活,毀掉了我的人生。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我真的快要瘋掉了!篤、篤——誰在敲門?我趕緊擦擦臉。打開門,我因為哭過稍微緩和了一點的情緒又一次被緊繃起來。矢吹戴著大副墨鏡,用圍巾把自己的半個臉都遮了起來,不管不問地就進來了。“呼——累死我了。”他是一副無所謂的口氣,像是在拜訪老朋友。隨後,他很自然地坐了下來。然後拿下圍巾和墨鏡。露出了白淨的臉。睫毛在毫無雜質的臉上影射下一小片陰影。“你、你怎麼找到……”“你掉在車上的紙巾有這家旅館的印花。”矢吹驕傲的眼角帶著笑意。這種時候難道是炫耀小聰明的時候嗎?幼稚的傢夥!這樣會被記者跟蹤的。那樣的話誹聞又要多一條了。難道想要被JS公司解約嗎?不對!這個時候我的腦子裡不應該還為他的這種事情而擔心吧?相比之下,這種事情已經算是微小的了。我還在胡思亂想,矢吹突然說話了:“為什麼要消失掉?為什麼要搬家?為什麼絲毫都不找我?就這麼自私地消失掉!”他突然帶著質問的口氣,似乎微微發怒地問。為什麼要消失掉?就這麼自私地消失掉!這傢夥到底在說什麼?即使是大明星跟我說這種話也不允許!責備我至少也要有充分的理由。他竟然問我為什麼消失掉!竟然說我自私地消失掉!我何曾認真躲避過他?我根本就不認識他!矢吹是認真說話,不是開玩笑吧?我不知道是不是該糾結在這個問題上,我似乎已經接受矢吹明彥是我曾經關係很親密的人的這個事實了。來不及分辨,也來不及追問原因,此刻我隻是為他的憤怒而加倍憤怒著。“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什麼?自私地消失掉這種話是用來說我的嗎?不知道你這傢夥是不是瘋了撒了個彌天大謊害我現在莫名其妙地難過,差點死掉,現在你竟然說這種話!我根本就不知道你這個Playboy到底是要撒什麼樣的謊?我的眼淚都快要流成一個北海了,你這個瀟灑的大明星,十足的Playboy有什麼資格來斥責我!”我對著有點呆掉的矢吹一口氣說完這些話。眼前的他彷彿很親切,但卻又有一種陌生耀眼的氣質。雖然矢吹彷彿天生就有站在人群中最炫目的本領。哪怕是和大家一樣穿最普通的衣服也是看上去最不一樣的那個。他微微發怒的樣子,對我來說,總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可是除了這個,他眼裡的驕傲又讓我很有距離感,但這個驕傲並不讓人討厭,因為這種眼神讓人更多感受到的其實是自信。但是還有一種隱晦起來,就連我也說不上來是什麼的東西藏在他的眼底。他整個臉的線條溫柔而英氣,站在我麵前的他就像被度上一層金光。閃耀得讓我難以接受。雖然穿著簡單的黑色外套跟淺色牛仔褲,但看上去卻好看得要死。這個就是明星的Style。想到這裡又想起另一件事情來。矢吹的女友始終是池內佑彌的,而且一直都是,不管是多少花邊誹聞,他跟池內的關係始終是媒體最經常報道的。這點多少存在穩定性。所以說這傢夥玩什麼花樣都好,總之他口中說的“愛我,就冇有再愛過彆人”確實是荒唐話。無論我們是否有過交集,他都是在撒謊!就算我的腦子已經壞掉了,就算他能夠叫出我的名字來,就算他說曾經愛過我,但不也是已經輕鬆地把我完全忘記掉了,忙於製造緋聞,忙於大紅大紫,忙於各種,要是我不出現的話,也許他永遠都不會再想起世界上還有我這麼個人的存在。因此我又憑什麼在這裡對他大呼小叫?想到這裡心裡不禁莫名其妙的酸澀了起來。“彌天大謊是什麼意思?”矢吹吸了一口氣,眯著眼睛看我。我又怎能解釋得清楚。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怎樣一回事。就算我們之間有什麼誤會又怎樣?我不想要聽從解釋,我不想混進他的生活。我情願相信這是電視台設計好的一場有預謀的綜藝節目。終究矢吹明彥離我太遠了。停頓了片刻,我還是強硬地說話了:“冇什麼冇什麼!煩死了!快點回去!我不想跟你繼續說下去!”他突然朝我走過來,抓起我的手。零下的氣溫,這傢夥的手心卻那麼溫暖,像是可以把我的手融化在他掌心裡麵。這雙好看的手又有力又溫柔。“跟我一起回去!我不能讓我的老婆到了日本卻住在這種我的家以外的地方丟人現眼!”“老婆”?“丟人現眼”?又開始說奇怪的話了。難道明星連想法都跟普通人不一樣嗎?我甩開他。使勁把他往外推。“老婆?!隨隨便便就可以被稱作老婆嗎?這種字眼,你不覺得太嚴重了嗎?寫滿你這傢夥緋聞的報紙足夠掛滿東京鐵塔!全世界的女人都可以被你稱作老婆吧!”天啊,我究竟是在生什麼氣啊。此時此刻,這不該是我計較的事情。卻不由自主地說了,我是在責怪大明星矢吹嗎?我又有什麼資格像個遭到背叛的怨婦一樣責怪他?到此為止!我絕對不會再多廢話一句!我繼續說:“快點回家去。如果真的有問題,明天我會給你打電話的。好了。暫時就先這樣吧,不要再羅嗦了。”“可是我的電話是幾號你不知道!”矢吹的頭腦無比清醒。我從桌子上拿過來筆和紙,讓他把電話寫完。他低下頭寫電話的時候頭髮垂在額前,往我這裡看去他的臉又是一個漂亮的角度。可惡!為什麼這傢夥無論什麼姿勢和角度都會那麼好看?!抓過寫著電話的紙來我就打開門把他推出了房間。呼——靠在門上大口喘氣。拿著他寫下來的電話看了看。我真的要打嗎?我會打這個電話嗎?趴在桌子上,模仿他握筆的姿勢。腦子裡想著他剛纔的樣子。這麼優秀的矢吹無論過去是怎樣的,此刻他大概是一點也不需要我。而且這傢夥的誹聞多到可以堆成整個富士山。算了吧,不要待在他身邊丟人現眼了。亂得要死,我隻能趕緊離開日本。遙遠地看著他遙遠地喜歡著他就很好了。我仍舊寧願他隻是一個和我無關的大明星,我隻想要像彆的粉絲一樣向他討要簽名,隻想要想彆的粉絲那樣為他尖叫和呐喊。……我腦子真的壞掉了。接近完美的一個矢吹明彥就在眼前我居然要走掉。令人不解的是做這種決定的時候我的內心比我要放棄顧羽最的時候卻是輕鬆很多的。當我發現這種區彆之後,真想尖叫。我怎麼可以對顧羽最那麼在乎!原來愛情真的就是愛情。我的心情由不得我去掌控。楊傑西從昏睡中起來。“額、喝清酒居然會這樣容易醉,不可思議……”他抓著蓬鬆的棕色頭髮從房間裡走出來。“楊傑西,溫柔靜有跟你說過不要讓我看什麼矢吹演唱會,也不要見他是嗎?那麼我們就回去吧。”我很豁達地說。“誒?回去?回國嗎?”楊傑西好像此刻才從夢裡醒來,望瞭望窗外,“額、已經到晚上了嗎?我睡了好長的覺啊——”“嗯。你去吃晚飯。吃完之後我們上街去。給大家帶禮物回去。”我平靜的似乎有些異常。楊傑西這個不明狀況的傢夥以為我隻是吃膩了日本料理,所以想要即刻回家。冬季的東京,雪安靜地下著,行人很匆忙的樣子,建築前有各式霓虹燈箱,真是個嘈雜花哨的城市。我被突如其來的一切搞的心力交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