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溺愛我 第二十五幕 黑色遊戲
第二十八幕黑色遊戲我們堅守的愛情恐怕已經到了搖搖欲墜的地步了。我有預感,隻是我無法預期什麼時候它纔會終於真正地墜落下去。太荒唐了,我在和顧羽最的媽媽爭顧羽最。我還以為若有機會需要和彆人搶奪顧羽最的話,那麼對方一定是我完全不會放在眼裡的小三,我很樂於那麼做,因為她們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她們的出現隻能讓顧羽最深刻發現他自己有多麼愛我。生活最慘不忍睹的一麵是,顧羽最給我看了好幾個陌生的錢包。難道他喜歡這樣子做嗎?他樂此不疲地墮落著。每次拿到各種各樣的錢包,我都會思考一次,我是不是應該和顧羽最分手了。我那根堅持要守住愛情的神經快要斷掉了。顧媽媽一天一個電話,一天痛哭一次。我怕我在顧羽最崩潰之前先崩潰。“齊漾,我們先回家去,好不好,我們總是要麵對家長的,你為什麼會這個樣子?你為什麼會那麼害怕和家長在一起相處,難道是因為你爸媽離婚了之後,你就這樣討厭和大人們相處麼?”顧羽最說出這種話還不如乾脆把我殺了乾淨些。我根本就無從迴應他,我還能說出什麼來啊。我憤怒並且傷心,複雜的滋味像突發的腦血栓一樣,讓我麻木了,隻是冰冷地搖頭。我的所有表情都被冰封了。我覺得自己簡直就像一堆死灰,顧羽最每個細微的動作,都可以將我揚得漫天消散。天大的笑話,在顧羽最眼裡,我自己竟然成了和他在一起的最大阻礙。顧羽最看著冰涼涼的我,沉默了很久。不再對我提出任何要求,更冇有想到要責罵我的冷漠。他走到窗邊,凝視窗外的景象,冬日的寒冷空氣填充進他每個毛細孔裡,他僵硬地佇立在那裡,顯然他不懂我為什麼會對他提出的這樣合理的要求表示拒絕。隻是冇有經過太長時間的思考,他果斷地轉過身,望著我,語調輕鬆地說:“齊漾,從今天起,我們把手機丟了吧。手機是用來維持我們彼此聯絡的,不是嗎?現在我們不是正每天都在一起,我可以直接告訴你,我愛你。還要那種帶輻射的東西做什麼?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跟你分手,不管你是怎麼樣的,我覺得我還是愛你。”說著,顧羽最就打開窗,把手機丟了下去。緊接著,留下傳來了慘叫。我們蹲在窗子下邊發笑。貼著顧羽最的臉,他臉部那些向上的弧度都印到了我臉上來了,可是我還是笑到自己哭了起來。我忍不住地坐在牆角大哭。我把自己的臉儘量埋在臂彎裡,雙肩無法自控地顫抖,我無法再微笑瀟灑以及為難自己。“顧羽最,我們分手吧。”我竟然親口說出這種話,我當然能夠言不由衷,但我覺得至少冇到這個地步。我覺得,話一出口就無法往回收了,我拿起自己的電話打了一通電話給顧媽媽:“阿姨,你放心,我已經和顧羽最說了分手了……”顧羽最飛快地抓過我手中的電話從窗外丟了出去,然後用很大的聲音責問我:“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分手?!”“不為什麼。”我的哭泣已經戛然而止了,用手撐著地板,輕鬆站了起來,儘量維持好自己的傲慢。我的打算是收拾行李,回家,然後再也不和顧羽最聯絡。腦子裡出現很多種設想。甚至設想到我三天以後我一定會即刻跟番赫辛結婚的。我需要乾脆和果斷。顧羽最從身後抱住了我,就是這樣的瞬間,我很難再持續驕傲下去,我很難再做得像我自己了。我的身體開始顫抖,我儘量平緩情緒卻無法製止因為大口呼吸而起伏的胸口。“為什麼一定要分手?”顧羽最的聲音有點發顫,他哽咽起來。我十分地恨我自己。我真的恨不得自己抽自己一個大耳光。“為什麼一定要分手?你不喜歡和家長在一起,我們就不和家長相處,我不會勉強你真的喜歡我媽媽。我雖然說她是我最重要的人……我雖然……但是我愛你,為什麼一定要分手?不要分手,我求你,不要分手。我在乎你,我真的很在乎你,可是我不能對你說。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能對你說我那麼在乎你,你和任何異性朋友的接觸都可以讓我大動乾戈地怒火中燒,即使你和楊傑西在一起,我也會非常小心眼地吃醋。那個晚上,你喝醉的晚上,我丟下了你,可是你知道嗎?我在街對麵的巷子裡,看著你,看著你被楊傑西接走。我就那麼在巷子裡蹲了一夜,我想,我要怎麼去愛你纔是對的,我找不到答案……”顧羽最就這麼難過地哽嚥著,我把手放在他的手上,試圖解開他擁抱著我的手,我的眼淚一大顆掉在他冰涼的手上,我無力地握住了他的手,眼淚緊接著開始更大顆地往下滴,無聲地墜落,像冇有擰乾的毛巾,滴答滴答地滴水。顧羽最丟掉了手機,是要斷掉和家裡的聯絡,是不要再聽媽媽的任何關於我的評價,是要堅決和我在一起。我知道。我愛顧羽最愛得恨不得自己就是他,我恨不得替他難過。我真的錯了。我是真的太錯了。這一切都是我固執地非要把他弄到手才造成的結果。我太任性了,這一次終於過度地到了自己也無法原諒自己的地步了。我終於肯認錯了。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愛顧羽最,也許不愛他纔是最好的。最受傷害的人不是我,是顧羽最。他在他媽媽和我中間受了很大的傷害。但是他的媽媽為什麼不能理解,如果選擇我的話不代表不要媽媽,如果選擇聽媽媽的話就表示不要我了。我真的不知道顧羽最是這樣的,我真的太遲鈍了,我竟然不知道我和楊傑西對酒當歌的時刻,顧羽最的心裡竟然那麼難受。“對不起,讓你難過的事都對不起。”我終於泣不成聲。現在,我們已經冇有必要在彼此麵前假裝什麼了。現在,我們都已經可以在彼此麵前淚流滿麵了。窗外灰濛濛的天空飄起了很大的雪,寒冷像世界末日一樣地降臨到我們所在的城市裡。我和顧羽最無法為彼此取暖了。“我想出去一下,我想出去走走。”顧羽最放開了抱著我的手說。我說不出話,聽著顧羽最沉沉離開的腳步。坐在空蕩的房間裡,我很想告訴溫柔靜我發現我自己錯了,那麼他是不是可以幫我一把了?開著窗,能聽見樓下玩雪的孩子喧鬨的聲音,但那些聲音彷彿離我很遙遠,我似乎被這所房子與世隔絕了,它像個大罩子,把我罩在裡麵,眼淚翻滾,蒸騰出微弱的熱氣,隨即瞬間就揮發到空氣裡,使整個房間悲傷的氣氛越來越濃重,我覺得頭頂就是一大片由自己的眼淚凝結成的烏雲。電話響了起來,我忘記了我們的手機丟了,還有座機電話,足可以騷擾到我們密閉的國。“齊漾嗎?”顧媽媽的聲音傳過來,我需要立刻調整自己的情緒。我儘量不讓對方聽出我的鼻音。“是的。顧羽最現在不在我身邊,我會叫他給你打電話。”隻要一和顧羽最分手,我和她根本就是毫無關係的兩個人,我為什麼還要委屈自己聆聽她的羞辱。我一接電話就趕緊說顧羽最不在,迫切地想快點掛掉電話。“噢。不,我是找你。我想和你談談。”顧媽媽說。“可是我不想和你談。”我已經求過她了不是嗎?“沒關係,你可以不說話,你聽著我說就好,顧羽最剛纔給我打了一通電話,他說他還是要和你在一起。”(顧羽最說的散步原來是出門去給他媽媽打電話)顧媽媽頓了頓,繼續說:“我不知道那天我的話你究竟聽進去了多少,你居然還是牢牢抓住顧羽最不放,你的手腕是有多高啊?也許是那天我冇有把我的意思表達清楚。那麼我就重新說一遍吧。我不能阻止你和顧羽最在一起,我不要我的兒子厭惡我。我要他自己親自放棄你,但你竟然一點也不配合。你確定你真的懂得該怎麼去愛一個人嗎?顧羽最若要堅持和你在一起,我們這種家庭是丟不起這個臉的,所以我決定控製他的所有銀行卡。你口口聲聲說愛他,你愛我兒子,你卻願意讓我兒子為了你去忍受冇有車子使用,居住在有蟑螂的公寓裡,再也冇有度假和旅行。你真的要這樣嗎?我不明白他究竟喜歡你什麼,你真的很寒酸,你根本上不了大雅之堂……”“顧媽媽,相信這是我們的最後一次通話。所以也請你聽完我的話。”我不想繼續聽她在那邊像是淳淳教誨的演講,我插話了,“我愛顧羽最。如果說我真的不懂該怎麼愛他的話,你更是差勁得多。我跟你說過了我會和他分手的,顧羽最哭了,你見過自己的兒子在十歲以後哭過嗎?他說不要分手的時候,我難過得想把自己給殺了。但我還是隻能在他麵前拚命忍住悲傷。我怕給他太大的壓力,他究竟能承受多少,你計算過嗎?你每天一通電話,你快把你的兒子逼瘋了。他對你來說多麼重要啊,可是你卻這樣欺騙他,你從來不說反對我們在一起的話,哪怕隻是一個字,你都不說,你怕他厭惡你,難道我就不怕他不愛我了嗎?你和我,原本就是兩個毫不相關的人,我為什麼要傾聽你對我的羞辱,如果我和顧羽最將來一直走到了最後,你是這樣對待我的,我又為什麼要對你好。但是我還是必須要尊重你,關心你,甚至努力喜歡你這個人,因為我愛顧羽最,對你好就是我的責任,我要他放心。請你不要再繼續這個樣子了,如果還有新的決定,我隻是說如果,你也要像皇太後一樣為顧羽最做一切決定的話,彆人未必會肯像我一樣聽從你的安排。我會努力讓顧羽最放開我的手的,這不是為了你,這是為了他,一個人若是討厭自己的媽媽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我不想讓他有這樣的感覺。”顧羽最的媽媽就是這樣反覆請求我放過顧羽最的,彷彿我在和她搶奪兒子一樣。我罪大惡極。雪花像菸灰一樣,大片大片地從天空中抖落下來,落在我的鎖骨上,熾熱滾燙。隨即,它們融進我的體內,燙得心臟滋滋作響,冒著焦糊的幽微煙幕,很快我的心上就有了密密麻麻的小孔,寒風在那些孔裡鑽來鑽去。我的腦子裡蔓延出很多血淋淋的想法,這些東西冒著泡在我的腦海裡翻滾。我有很強的目的性。我想和自己抗衡,然後把勝利的旗幟插在我和顧羽最被解剖開的愛情屍體上。就算激戰過後我會隻剩森森白骨,我也要那麼做。我的計劃在腦子裡被羅列得清晰明瞭,像一張表格清單,每一步該怎麼走,線路明朗,步伐的尺寸周密詳儘。耍心機,我是會的。顧羽最從門外進來,不歎氣,不蹙眉,對於他打過電話給媽媽的事守口如瓶。我雙手勾在他的脖子上,熱切地親吻他,他身上的雪花味像二氧化硫一樣刺鼻。我和顧羽最整個堅不可摧的國,快被他媽媽攻破,隻是她還需要我助她一臂之力。